“在我解答完所有来龙去脉前需要先声明一下,在这第一起命案的发现时,现场只有我和这几位‘白魔法社’的成员,所以,我既是侦探同时也是案件的目击者,换句话说,我接下来所要担当的身份既是破案者,同时也是证人。烦请爷叔找个人来做笔录吧……呃,好像也不用麻烦,找只录音笔把我声音录下来就好了,我会注意把声线设计得有磁性的。
“好了,不开玩笑。现在是凌晨两点,让我们回到七个小时前:我被一封信从别的地方叫到了这里,也就是礼堂二楼的控制室,然后在这边的窗口,目睹了被害人申守遇害并以不可能存在的‘悬浮’姿势出现在了舞台上。
“首先说下那份预告函,当时它是在我们教室的地板上‘突然‘出现的,注意这里的‘突然’要着重加粗,因为我很清楚记得在我们刚进教室地上没有这样一个东西!很明显,是你们当中有人趁其余人不注意之时扔在地上的。我最开始重点怀疑的人是龙郎,因为是他发现的信函,而且只有他自始至终坐在一旁绘画,很容易获得放信函的时机。
“这点暂且不提。在拆开信封后,根据信上的指示我跟着你们来到了这个多媒体大礼堂。从那个方向进入要到达二层的控制室就必须要通过楼梯间,而在这其间发生了一间怪事:想必‘白魔法社’的各位都还没有忘记吧?那首要把耳朵都震穿的《朱庇特交响曲》。而从之后的推理来看,这首交响曲为整个人‘白魔法诡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再后来,我们进入控制室。那个位置上有张纸,诺,就是那个位置。纸头上提示我们抬头看。于是,透过玻璃窗,我们看到了被害人申守的尸体无视重力‘超自然’地出现在了舞台上,其画面之震撼、姿态之诡异让人不得不睁大眼睛说‘这怎么可能!’,似乎真的是‘白魔法’所为一样。
“诚然,以目前的世界来说,人类不可能靠自身的力量做到‘保持悬浮’这种事情,所以我们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发生的事,因为人类的重量和密度不允许他们在地球上这么做。
“可是,盲点也出在这里了。‘人’的确无法悬浮在空中,那反过来想的话,是不是‘非人’或者‘非生物’就可以了呢?
“我这么想并非没有根据,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从发现尸体到舞台起火都没有接触到尸体,自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是透过玻璃窗在近百米的舞台上看到的,而且全程只看到了小部分几个露出肌肤的身体部位!
“另外,还有两个很重要的细节:
“一个是我们之后遇到舞台起火和那场爆炸。凶手之所以引起爆炸还在我们原路返回的楼梯上做手脚,摆明了是要拖延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在我们接触‘尸体’前把所有证据全部一把火烧光。
“另一个是我们所看到的‘尸体’的脖颈处被绳索绕了好几圈然后在衣领处绑紧,如果是勒死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而如果是其他的手法就更没有必要了!那凶手这么做的必要是什么呢?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只有利用绳子把被害人的脑袋和衣服的绑定在一起。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当时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尸体’其实只有一个脑袋,甚至那个脑袋都可能不是真的,用了蜡像或者其它什么东西代替。
“那么‘尸体悬浮’之谜已经迎刃而解了,因为‘悬浮’的不是一具看上去超过一百五十斤的尸体,而是可能只有五十斤、四十斤、三十斤甚至更轻的替代品。而根据替代品的‘悬浮’的样子和现场的情况来看我又推理出了两种可能性:第一种,舞台地板上正对尸体的那张魔法阵其实能放出很大的气流,硬生生把替代品吹至半空;第二种,在替代品的各个部位上绑上灌入小密度气体的气球,因为舞台上方有用于遮住后台机关的幕布,完全可以遮住气球。而根据实际可行性来看,我偏向于第二种,《朱庇特交响曲》也证明了这点,因为它可以掩盖在气球被戳破时发出的回音。
……总之,正如凶手所计划的那样,所有事件的发生都有条不紊进行得很完美。当火焰被扑灭时,一切的证物都被烧尽,只留下一场‘白魔法审判’的盛宴。”
◇◇◇
啪、啪、啪……
在我用推理阐述完案件的经过后,李木之很快慢悠悠地鼓起了掌,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其余人都还没有缓过神的控制室。
科蒂洛颤动地像是快哭出来一般,金色的头发在她的肩膀两侧不停地抖动。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龙郎,他抽烟似地吐了口气,露出冷静的眼神在我和李木之身上来回移动。
白镖客则完全懵了,我能从他呆滞的表情中看到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吴泽君继续敌视地瞪着我,嘴里发出让人难受的磨牙声。
表现得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要属昼语语了,我也是因为在手腕上突然被一团软软的感觉抱住才发现的她,只见她似乎是很想躲起来的样子,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脸也埋了进来。
“唔~”
而这样一来倒是又引起了月篠的不满,只见她鼓起腮帮子放下饮料,气呼呼地走到我的另一边,夺过我另一条手臂不甘示弱地抱在了怀里。
“很精彩啊关侦探,真是一场精彩的推理。”呼吸了许久李木之完全恢复了此前慢条斯理的状态,不再有刚才突然被我指认凶手时的那般紧张,“可是,凭这些就能指证我是凶手吗?我说的是申守被杀的这起。”
你都已经不叫“部长”改口直呼姓名了,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吗?
“证据当然有,”我镇定地推了下脸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前面已经得出结论,舞台上的申守是‘假人’,还记得在我下午参观玩‘白雪之屋’后遇到申守的事吧?”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寝室睡觉。”
“别急嘛,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不在。”我有点坏坏地笑了一下,“当时我、老夏、昼昼、科蒂洛还有白镖客都在楼下看到了申守出现在了四楼的美术教室里,和发现‘尸体’时的一样,也是隔了相当远的距离,而且,那个时候的申守穿的是一件非常夸张的魔法长袍,还以一种非常阴冷的眼神看着我。”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伸出两根手指在右边的额头上随意地敲奏了两下。
“我想说的是,既然舞台上那个申守可以是假的,那这个申守为什么不能是假的呢?”
——!
我的话音刚落,李木之的双眼中也随之猛烈地一颤。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后来越想越奇怪,明明是‘乐天派话痨’人设的申守怎么会突然变了一种气质,这种气质还特别没有‘活物’的气息。”说着,我走上前,透过瞳孔直击他的心脏,“恐怕当时的长袍里是一块木架对吧?对于人类来说,那个肩膀稍许有点宽哦。”
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李木之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两步。
“凶手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伪造被害人的遇害时间为自己提供不在场证明,”我趁势压到他身前,戏谑地比出了一根手指,“那么,申守的遇害时间就不是在五点三刻,而是在这之前——是在我参观完‘白雪之屋’之后的那段时间,而申守的遇害地点正是那栋他‘最后一次露脸’的教学楼!
“用水晶球攻击我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你之所以选择那栋教学楼作为下手地点,第一是因为那里目前空置无人,第二是因为大楼和礼堂相连,第三是因为那里是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你赌的是一把概率不小的局,守在一个距离合适的窗前等待我从楼下经过,随后故意在我周围扔下水晶球成功引起我的注意,造成了‘那个时候申守还活着’的假象。”
原本是打算接着气势一口气“攻下城池”,但口腔和喉咙里突然一阵涩燥,犹如火灼般难受。我赶紧拿起一旁饮料用力吸了一大口,这才“啊~~”舒畅了许多,然后转过头继续说:
“不过呢,这其中却出了段小插曲:我本来已经快接近了你的‘狙击区’,但这个时候科蒂洛却杀了出来。我们因为对《物语系列》的共同喜爱所以停下来聊了一会,但这却是你最不想看到发生的事。‘时间’对于你来说是关键,一旦超过时限就等于game over了,于是,心急如焚的你只能跑到另一个窗口实行计划。美术室里的鞋印是铁证,本侦探可是都好好保存下来了。”
“……能、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不只有我吧?”
“不,”我望着已经被我“打回原形”的李木之,平静地回答他,“当时和我一同在场的人一共有五位:小莺、昼昼、白镖客、科蒂洛还有吴泽君,换言之,杀害申守的人不是你就是龙郎!”
“那、为什么不会是、龙郎呢?”
李木之把这句话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了出来。我特别留意了一下龙郎,只见他既不生气也不疑惑,而是从容自若地抱着单臂,做出稍稍斜过头的动作看着李木之,像是个正在检验学生论文的教授——当然,这很符合他的人设。
“而、而且就算你这么说,我、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别忘了当时发现部长尸体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起在控制室的。我还喊了一声呢!对吧各位?大家有听到的对吧对吧?”
李木之张开颤抖的双臂,拼命询问其他社员。
“呃……这的确不是为了包庇木之,我的确是在当时有听到他喊了一声‘啊,那个不是部长吗!’”白镖客第一个说道。
“这么说……好像是的诶,”科蒂洛也伸出食指点在嘴唇上,呆愣地歪过头说,“很清楚的说,不会是别人的声音。”
“对吧对吧。”
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李木之激动地转过身朝我瞪大了眼睛,而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因为多种如烈酒混合在一起的强烈情感刺激着心脏,居然出现了狰狞的扭曲。
不过,他这么做正中我下怀。
我自信地扬起呆毛,笑了笑说:“嗯,在我们面前表演‘白魔法’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李木之本人也愣了一下;但旋即,他忽然又意识到了不对劲,仿佛如临深渊,瞳孔开始流出绝望的颜色。
“没错,你当时的确是在控制室内,因为你有共犯,而这个‘消失’的人正是你——吴泽君!”
我在所有人的惊愕中,伸出食指对准了如恶兽般在喘息的吴泽君。
““……””
“一言以蔽之,从一开始‘白魔法使徒’就是两个人,他们交替动手、互相配合完成了这次‘白魔法杀人’。李木之在六点以后便来到食堂故意和我碰面以此来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所以把尸体拉入礼堂的并布置现场的人不是他,而是由吴泽君接替了他的工作。”
“咕噶——!”
吴泽君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眼中的怒火愈发旺烈。
我也以同等严肃的眼神回敬他。
“我从很早就开始怀疑你了同学——你生性孤僻,似乎什么东西都无法引起你的兴趣;小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教室拉到了‘白雪之屋’,而这样的你居然会在收到预告函后在没有人鼓动下乖乖和我一起去礼堂?这其中恐怕有点秘密在吧?”
“……”
吴泽君听到后握起了拳头。我已经分不清他全身发抖的原因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等一下关侦探,”这时,许久沉默的龙郎举了下手说,“你说当时在控制室里,吴泽君在半途离开了?”
“不是半途离开,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走进控制室!”我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嘴里说“奇怪”,但从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还是有点印象的,当时在房间里,我明明能感觉到有他在。”
“你只是‘感觉到’,而不是真的‘看到了’,”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因为只要你注意到那顶帽子下的脸,就会发现那是李木之。”
——!
不用我过多解释,只要反应快的人一下子便看穿了端倪。
“吴泽君本身给人的印象便是‘喜欢缩在角落不引人注目的同学’,最能让人在视网膜残留的是他那顶颜色鲜艳、造型怪异的帽子;所以戴上那顶帽子的李木之只要往房间里的最后排一缩,再配合上当时的情况和巨响的音乐声,被戳穿的几率小于10%。”
“原来如此。”
龙郎比出大拇指和食指的关节轻轻捏住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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